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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圳女工与消逝的时代

导读 这个故事关于贫穷的一家人。其中有父母、姐妹、孩子;有为生计所迫的人,有洗碗工,有病人,还有一位作家。在深圳这座特大城市,转瞬即逝的三十年,工厂出现了,他们进厂打工,工厂又消失了,他们随波浮沉。经历着最猛烈的希望与失望,不甘与创痕,他们…

 深圳女工与消逝的时代



这个故事关于贫穷的一家人。其中有父母、姐妹、孩子;有为生计所迫的人,有洗碗工,有病人,还有一位作家。在深圳这座特大城市,转瞬即逝的三十年,工厂出现了,他们进厂打工,工厂又消失了,他们随波浮沉。经历着最猛烈的希望与失望,不甘与创痕,他们总是幸存下来——以紧紧依靠彼此的方式。这大概也是活着,能够给予我们每一个普通人最后的武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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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转载自公众号谷雨实验室-腾讯新闻
原标题 | 故事讲完了,女工和她消失的时代 | 谷雨
作者 | 张瑞
出品 | 腾讯新闻 谷雨工作室
01
我人生的黄昏已然来临
作家邬霞获颁深圳青年文学奖的时候是39岁,早已不算青年了。她14岁来深打工,16岁躲在工厂宿舍的铁架床上用笔写作,25岁收获关于她的报道《打工妹痴迷言情小说,手写300万字》,那是16年前的都市报风格。如今,她所有工作过的工厂都已消失,要么倒闭,要么迁去了东南亚。倒是居住的地方,距离打工的第一个工厂,直线距离不超过1.5公里。
离获奖又过去了两年,如今她41岁了,一晃27年,从童年到中年,与其说她一直客居深圳,倒不如说她一直待在宝安区西乡街道一个半径不过两公里的圆内。她当然搬过家,从步行范围内的一个城中村搬到另一个。上一套房子就租了二十年,她在那里成为打工妹,又变成打工作家,进厂又离厂,结婚又离婚,生下两个女儿。直到两年前,深圳轰轰烈烈的城中村改造工程,要将他们居住的简易楼提升成白领公寓,才被迫搬离——她当洗碗工的母亲,用一个小推车,把全部家当以蚂蚁搬家的方式一点点挪,所以也搬不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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